“菲比，菲比，你怎麽又起這麽早？”布魯斯拿著毛巾有些抱怨的看著菲比，將手裏的毛巾遞給菲比，菲比順手接過來，擦了擦汗。

“我只是不習慣這麽早睡。”

“是麽？”布魯斯似乎想到什麽，眼睛笑得彎了起來：“那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這麽早睡了。”

菲比擦汗的手僵了一下，想起前幾次縱欲的早晨，那健身效果杠杠的——

“呵呵，不用了。”菲比將毛巾丟給布魯斯，“我覺得早睡早起是個是個好習慣。”

“媽咪！都怪爹地啦！我要噓噓，可是他硬要讓我睡下去！害得我現在——嗚嗚！”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像顆子彈一樣一下子撲到菲比的懷裏。

菲比忍不住踉蹌了一下，臉上卻笑得開心，“害得你現在怎麽了？”

“唔——”小男孩擡起頭，看著母親笑瞇瞇的眼睛，感覺受到了更大的委屈“哇哇——”的哭了出來。

菲比揉了揉小男孩的黑頭發，那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，現在被水霧迷住朦朦朧朧的，好不可愛。菲比轉了轉眼珠，對著小男孩兒一陣耳語。

男孩興奮的跳起來，對著布魯斯大喊：“媽咪說罰你做洗床單！”

布魯斯無聲的笑了，看著這對活寶母子，不知道該說什麽，畫面一陣扭曲，一切的色彩都被卷到那昏暗裏去了。

他被寒意凍醒，睜開雙眼，周圍還是一樣的黑暗，隱約的火光像是煙鬥裏的火星，他舒了口氣，撫平那一陣悸動。

如果他和菲比能有孩子的話，一定會是最可愛的孩子。

布魯斯被這涼風吹得毫無睡意，身體無時無刻的劇烈疼痛，他咬了咬牙，翻了個身，艱難的坐起來，扶著墻手指死扣著墻面，那粗糙的墻面將他的指甲掀開，他毫無所覺，身體上的疼痛比手指上的來的更加劇烈。

“嗯啊——”布魯斯悶聲叫著，好不容易跪起來，他大喜過望，竟想著一鼓作氣的站起來，所有的疼痛都沒有雙腿上傳來的疼痛劇烈。

幾乎是刺骨的疼。

嗙的一聲，他又一次倒下來，疼痛幾乎讓他忍不住抽搐，可是他沒有停止，一下又一下的扣著墻壁爬起來。那墻面上隱隱留下些許血痕。

菲比終於在一個長途電話之後，暈倒了。

這幾天的救援行動根本就無法進行，下去的人一個都沒上來過，甚至又一次差點拉了一個窮兇極惡的犯人上來。

菲比的身體情況不如意，頭三個月然後又不能安心養著，整日耳朵操勞擔心受怕，電話是福布斯打來的，沒人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。

只是菲比接完電話之後臉色變得蒼白起來。

高譚市要毀了，毀在韋恩集團研發出來的核能源上，她怎麽擔得起這樣的罪過。

菲比腦海裏緊繃的弦“嘣——”地一聲斷了，身體就忽然不受控制的倒了下來。

……

“人的意志的確可以做到很多事，但是物極必反。”老頭看著又一次遍體鱗傷的布魯斯，搖頭說道。

布魯斯看著監獄裏的電視，那裏24小時轉播著高譚市的近況，每天都有忍下來救他而死，菲比不知道怎麽樣子，他怎麽能繼續等待下去？

老頭子看到布魯斯沒有回答，自討沒趣的閉上了嘴，看到布魯斯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電視，他撇嘴說道“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，你連站都站不起來。”

布魯斯閉了閉眼，他是絕對不可以繼續等待的。

…………

菲比失神的看著不遠處的巨坑，她的嘴唇還有些蒼白，目光呆滯的不知道在想什麽“最後一次救援失敗就炸了那裏。”

下去的這麽人雖然沒能力把布魯斯救上來，但是他在哪個房間總是知道的。

避開那裏的話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。
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，最後一次救援將之前所有的裝備都戴上了，還下去了兩個人，菲比站在洞口旁邊，長發被風吹得淩亂，她並沒有管這些，看著不斷被放下去的長繩，她心中忐忑。

三個小時過去了，下去的人事不會上來的了。

菲比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，風霜將她的眉眼染上絕望，她招了招手，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炸彈被拿出來，菲比眼神閃了閃。

她只覺得手有些抖，面對不得不面對的選擇的時候，我們會有前所未有的勇氣。

她按下那個紅色的倒計時按鈕，輕輕的拋出去。

拳頭這麽大的炸彈從她的手中脫出，在空中打著轉，然後消失在她的視線裏。

極為細小的碎石滾動聲，菲比不可置信的看著死扒著洞口的那人，對方還沒看到她，也許是因為太過疲憊，他粗喘著氣。“呼——”

等他費盡全力爬上來的時候，竟然看到了菲比，布魯斯目瞪口呆的看著她，不知所措。

菲比卻像顆子彈一樣撲到他懷裏，他忍不住張開雙臂攔住她，將她緊緊的圈住。

“你沒事，你沒事！”菲比忍不住眼淚縱橫，她怕，怕極了，她害怕布魯斯是不是沒等到她的救援就死了，是不是會被剛才的炸彈傷到，會不會再也看不到他了。

布魯斯笑著，一口牙才骯臟泥濘的臉上顯得特別白，他傻傻的看著菲比，臟手在身上蹭了蹭，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菲比臉上的眼淚抹去，手上的汙垢因為水漬，將她的臉弄臟了。

布魯斯歉疚的看了看她：“菲比，對不起，我好久沒洗澡了。”

菲比撲在布魯斯懷裏，享受著片刻的安寧，聽到布魯斯的話，菲比忍不住破涕為笑，她以為布魯斯會給她一個熱烈的親吻。

沒想到她什麽都不在乎的時候，布魯斯倒是先嫌棄起自己來了。菲比笑了笑，踮起腳尖，輕輕的吻了吻布魯斯的嘴角。

“哄——”的一聲，從那巨洞口噴出一小朵蘑菇雲，菲比被布魯斯下意識的護在懷裏，布魯斯警覺的看著周圍，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難道對方還留了第二手？

“啊，我給忘了。”菲比尷尬的摸了摸鼻子。

布魯斯表情有些難看“什麽意思？”

“我發誓，我只是為了救你！”菲比舉著手，一臉正直。

阿福遠遠的看著兩個年輕人，搖了搖頭，眼裏帶著欣慰，只要他們相互陪伴，就一定不會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吧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 下章遇見吃肉。

吃到了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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